第一章 (第4/5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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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低头时,惠莲已经自己撑起身子,伸手去够药罐。她的指尖刚碰到裂缝,那道伤疤似的裂痕竟然缓缓愈合,最后只剩下一道浅痕,像是多年旧伤。
宇斌盯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惠莲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只是个‘黑五类’的女儿。
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村支书粗哑的嗓门由远及近：苏惠莲！公社来人了,你爹的问题还没交代清楚——
宇斌一把拽起惠莲,压低声音：后窗,翻出去！
惠莲却摇头,指了指药罐：……带上它。
两人翻出后窗,钻进村后的林子。夜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无数人在低语。
宇斌跑在前面,手里的罗盘越来越烫。他忍不住骂了一句,掏出来一看,指针竟然不再乱转,而是稳稳指向惠莲怀里的药罐。
你这罐子里到底装了啥他喘着气问。
惠莲低头看了看药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罐底的裂痕：……我不知道。但它是我外祖母留下的,她说,这东西能‘镇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