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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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代表着白小怜心情状态的数字条,像被注入了强心剂般猛地往上弹了一下：【44%】！黄色预警暂时解除,那跳动的、代表危险的橙黄光芒,无声无息地暗沉下去。一股滚烫的放松感如同强电流瞬间窜遍李伟源麻痹的四肢百骸,带着一种被电击过后的疲惫的劫后余生。
他悄悄吁出一口积压在胸腔里的浊气,后背早已湿透,粘腻的衬衫紧贴皮肤,一阵冷一阵热。
冰刀一样锐利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他脸上。萧雪薇没有再看屏幕,反而盯着他那张因长时间熬夜加上虚脱而变得灰暗憔悴的脸,嘴角弯了一下,弧度锐利得不带丝毫暖意。
精力还挺‘充沛’的嘛,小李。她每一个字的发音都刻意放慢,像欣赏一只落在蛛网边缘徒劳挣扎的小飞虫,既然这样,这版PPT的逻辑线,也再给我缕一缕。尤其是客户核心痛点与我们优势产品的结合部分,不够聚焦。你,再深挖一层。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地消失在办公室玻璃门外,留下一个冰冷坚硬、不容置疑的命令。墙上挂钟的秒针,每走一格,都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沉闷咔哒声,像一个无形的绞索在慢慢收紧。
李伟源瘫回椅子上,浑身的骨头都在呻吟。他抹了一把脸,冰冷的汗水顺着指缝流到下巴。面前的电脑屏幕已经稳定在萧雪薇认可的裸色系背景上,PPT繁琐的文字像无数只蠢动的黑色小虫,在视野里旋转、爬行。熬夜过载的大脑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反应迟钝得可怕。他甩了甩头,试图驱赶那片令人烦躁的混沌。
突然,手机的嗡鸣声在死寂的办公室如同惊雷炸响。不是微信,是尖锐的电话铃声,像一把锥子直直捅进他的太阳穴。屏幕上跳动着那个标注为珍珍小仙女的联系人——3号女神,物质女王林宝珍。
一股寒气猛地从脊椎骨窜上来,瞬间将残留的困倦冻结成了冰渣。李伟源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过去抓起手机,慌乱中差点把它扫落到地上。
喂！珍珍……
强行挤出的声音干涩又发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