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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能吐出。只是对着这位救了他两次命的老人,深深地、深深地弯下了他曾经宁折不弯的脊梁。
陈伯……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土屋里响起,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这钱,算我借的。连本带利,百倍奉还！
几天后,一辆破旧的长途汽车在尘土飞扬中离开了那个寂静的小山村。后视镜里,陈伯拄着锄头站在村口老槐树下瘦小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消失不见。
江辰靠在肮脏的车窗边,脸上带着陈伯用草药汁染成蜡黄的伪装,盖住了部分疤痕。他怀里紧紧揣着那本存折和一张崭新的、名字叫做陈默的身份证。他闭上眼睛,不再看窗外倒退的荒凉景色,所有的感知都沉入了那个只有冰冷数字和疯狂博弈的虚拟战场。
他的大脑,就是最强的武器。他对金融市场运行规律的洞悉,他对璀璨之光核心命脉的了如指掌,就是他的弹药。
七万三千五百八十八块两毛六。
这是地狱归来的幽灵,向那对云端上的神仙眷侣,投下的第一枚复仇的筹码。
第二章：幽灵崛起
深市,华灯初上。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冰冷的霓虹,将这座欲望之都映照得光怪陆离。空气里弥漫着金钱高速流动的燥热气息。
城中村一栋破败的筒子楼顶层,一间不足十平米、终年不见阳光的出租屋。墙壁斑驳发霉,天花板上垂着蜘蛛网。唯一的窗户对着另一栋楼的墙壁,距离近得能看清对面人家晾晒的旧内衣。屋里只有一张嘎吱作响的铁架床,一张摇摇晃晃的旧书桌,上面放着一台外壳磨损严重的二手笔记本电脑,风扇发出疲惫的嗡嗡声,是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活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