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5/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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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秀芬,十六岁嫁进这屋……给老李家生儿育女……一个人,白天扫厕所,晚上糊火柴盒……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这屋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浸着我的汗……
那存折……是我攒了半辈子,留着给我自己买棺材板的……
老娘嘶哑的声音,一遍遍在他脑子里回响。
再看看眼前这个抓住他当救命稻草、还在嘶喊着诬陷的女人,李国强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紧接着,一股滚烫的、混杂着羞愧、愤怒、还有被欺骗愚弄的暴怒,猛地冲垮了他所有的怯懦和犹豫！
啪！一声脆响！
李国强猛地甩开了王金凤死死抓着他胳膊的手！
力道之大,把王金凤甩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王金凤捂着手臂,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丈夫。
李国强站了起来。
他佝偻的背脊,在这一刻,竟然挺直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