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0/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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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地搬了进去。
用捡来的破木板钉了张窄床,用砖头垒了个更小的灶台。
她把那间小小的、散发着潮气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唯一的窗户糊上了新报纸,透进些许微弱的光。
墙上挂着街道扫盲班发的、写着简单汉字的挂图。
扫盲班,成了她雷打不动的去处。
每天晚上,胡同里的灯光次第亮起,家家户户飘出饭菜香时,张秀芬就揣着她那个磨得发亮的自制小本本和一支短短的铅笔头,准时出现在街道办旁边那间临时教室。
教室里大多是些二三十岁的年轻媳妇,像她这样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是独一份。
起初,那些年轻媳妇看她,眼神里都带着好奇和探究,甚至有些不易察觉的轻视。
但张秀芬不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