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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你不要命啦？敢嚼这个舌头根子！神仙打架……那是……”
“可听说……那位家里的少爷……暴毙？就前儿夜里？”声音又压低几分，带着难以遏制的惊惧，“好端端的……怎么就……啧啧，怕是有人怕斩草不……”
后面的话模糊下去，脚步声远去，留下无尽的阴寒。
此刻，这几个字，如通淬了毒的冰碴，反复刮擦着她的耳膜。
她捏着文书的手紧了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份轻飘飘的纸张几乎要被她捏成粉末，薄脆的边缘深深勒进了掌心皮肤，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那文书在她手中微微颤抖，如通风中飘零的枯叶。但她脚下步子未停，像个最称职的器物一样，朝着那文书所指明的、存放归档副本的旧档房走去。那地方就在御花园深处一条偏僻宫道尽头的小楼里。
绕进御花园最偏僻的西侧，这里显然少有人来，连宫灯都稀少黯淡，偌大一片地方只挂了两盏昏黄的纱灯，如通垂死野兽的眼睛，隔着厚重的冷雾勉强发出朦胧的光晕。修剪精致的矮冬青树墙在昏暗夜色里变成了连绵起伏的、轮廓模糊的黑色巨兽脊背。高大的太湖石假山群投下浓得化不开的阴影。前面远处靠近宫道的路上，隐隐传来杂役推着吱呀作响的污水车经过的响动和喝骂声。只有这里，如通凝固的深海。
忽然，她感觉背后那道假山的巨大阴影深处，似乎有目光刺来！
不是错觉！那视线沉甸甸的，带着一种冰冷的黏腻感，穿透了厚实的雾气！
心脏骤然缩紧！如通一柄冰冷的锤子狠狠砸落！徐疏影的呼吸瞬间停止！袖子里，那柄从兄长生前衣袋里摸出的、未曾开锋的尖细小剪瞬间滑入手心！冰冷的金属触感像毒蛇缠绕而上，刺骨的凉意自掌心蔓延到指尖。
她强迫自已不要回头！只是不动声色地加快了步子。脚下粘稠的湿意仿佛要拖慢她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