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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松的嘴唇蠕动着，终于吐出字来，声音又沙又低，带着一种死水般的冰凉粘滞，如通冰凉的铁锈摩擦。
那少年抖得厉害，褪到一半的裤子骤然落地，空气是死一样的寂静。
张公松没动，眼皮都没掀，鼻子里轻轻哼出一股气，冰冷地砸在少年的脊背上。旁边瘦骨嶙仃的小太监哆哆嗦嗦地提笔记录。
少年抖得几乎站不稳，踉跄地冲向木台，绝望在眼中蔓延。
徐疏影心脏仿佛被一只巨手死死攥住，几乎炸开。袖子里偷藏的钝剪尖刃硌着腕骨，透骨的冰凉几乎把骨髓也冻结。汗水沿着鬓角滚落，冰冷的刺痛感像是某种提醒。她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已站得更稳些，佝偻得像个鹌鹑。
“下一个，徐铮！”
小太监声音弱得像风里的残烛，却像一把重锤敲在徐疏影的耳膜上。
来了。
徐疏影竭力平稳呼吸，逼着自已在死寂的目光中走到那张巨大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木台前。她垂下头，双手搭上裤腰的系带。指尖冷得像冰石，带着无法控制的微颤。屋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那扇狭小的窗户透入的浑浊光柱里飞舞的微尘，和自已疯狂擂鼓般的心跳。每一粒飞舞的尘埃都变成了冰冷的针，扎进她的皮肤。
肥胖敦实的张公松终于从阴影里无声滑出，像一团令人窒息的、湿漉漉的暗影，笼罩在她上方。那肥厚的手指带着潮湿的寒气，冰冷如铁条，猝不及防地落在她喉咙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