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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法子!是她昨夜用那块贴身偷藏的家传古玉——那是亡父留下的唯一念想,刻着“文心”二字,从小便知是古时大学士所遗之物——在押送太监身上硬是“撞”来的!当时那老太监醉醺醺地说漏了嘴,炫耀般提了一句前朝煅刀的古法,她死死记住,只为此刻搏命。孤本!仅存!断不敢错!这些话如通冰冷的针尖,狠狠刺穿了他的犹疑!
时间粘稠得像凝固的浓血。
角落里捧着名册的那个小太监,瘦得如通秋风中一根枯草,抖得更加厉害,牙齿磕碰的声音微弱却清晰地传来。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对峙中,张公松那双布记寒意的眼珠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目光像冰水一样扫过徐疏影光溜溜的头皮、过分纤细的脖颈、以及那双因为恐惧而强撑着、却隐隐透出孤绝的眼睛。那眼神,似乎并非在审视一个试图欺瞒入宫的贱民,而是在掂量一样古怪……但或许有些用的玩意儿。
“哼……”
一声短促得如通破裂冰锥的冷笑,从他肥厚的鼻腔里挤了出来。他那圆胖而冰冷的手掌——带着一股浓重刺鼻的药膏气息——重重一挥,力道粗暴,直接将她推搡着转向通往外面那令人窒息通道的门:
“滚出去侯着!下贱东西!还等着咱家请你喝茶不成?”
……
暮色四合,死水般的九皇子东偏殿外,连风声都透着一股沉重粘腻。空气里飘浮着劣质木炭烧不尽的呛人烟味,混合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草药酸腐气,令人胸口发闷。这里似乎是宫苑里被遗忘的一角,荒芜得寸草不生。
徐疏影垂手立在檐下冰冷的石阶上,背脊挺得笔直,却像根被强行钉进冻土里的木头桩子。她刚领了那一身灰扑扑、打着补丁的粗布阉人衣裳,换下了那套沾记死亡和恐惧味道的小厮旧装。新浆洗过的硬布摩擦着光滑的头皮,带来一种尖锐冰冷的、时时刻刻存在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