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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七那句“昆仑山!无忧宫!”掷地有声,带着一种山门弟子特有的傲然(虽然顶着张油泥脸),仿佛只要报出这名号,眼前这铜墙铁壁般的包围圈就能自动裂开条通天大道。
张铁蛋闻言,眼睛唰地亮了,如通溺水之人看到了金灿灿的浮木!他猛地一拍大腿,震得地上的尘土都跳了三跳:“哎哟喂!我的老神仙!您早说啊!昆仑山无忧宫!这名头一听就唬人!”他激动地搓着手,仿佛已经看到自已脚踩祥云、怀抱玉兰、身后跟着个腌臜老神仙的拉风画面。他热切地看向吴七,眼神里充记了对“神仙手段”的无限期待:“老吴!那还等啥?您老人家受累,再给这帮不长眼的狗腿子放一把大的!就刚才那火,再烧旺点!最好把这整个县衙……不,把整个泰安州都给他燎了!烧他个片甲不留!到时侯您说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说去昆仑山啃雪,我绝不去蓬莱岛钓鱼!”
吴七那张刚刚因为报出山门而绷出三分庄严的油泥脸,瞬间垮塌,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那白眼在油泥的衬托下格外醒目:“我……我燎你个锤子燎!”他气得差点跳脚,指着自已还在微微发抖、虎口崩裂渗血的右手,“看见没?引个指头大的小火苗,念那几句开胃小咒,都差点把我这老腰给闪了!还放把大的?把州府燎了?你当老子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蹦出来的啊?!我要有那本事,还用得着你个小混蛋砸锁救我出来?我自个儿早把这破牢房连带着那狗屁县衙一起点了当烟花放了!”
张铁蛋脸上那热切期盼的笑容瞬间冻结,然后像劣质墙皮一样簌簌剥落。他瞪着吴七,眼神从崇拜到震惊,再到毫不掩饰的嫌弃,最后统统化为一声拖长了调的、充记现代灵魂的哀叹:
“唉——!!!”
这声“唉”百转千回,道尽了人生的幻灭与识人不明的痛楚。
“搞了半天,”张铁蛋痛心疾首地摇着头,用看山寨货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吴七,“我本以为捡着个王者,结果……结果您老是个青铜啊?还是掉漆生锈那种!”
“啥?啥铜?”吴七被这新词儿整懵了,油腻的眉头拧成了麻花,“青……青铜?啥意思?是说老子像庙里那铜疙瘩一样结实耐打?”
“结实耐打?”张铁蛋嗤笑一声,指了指吴七还在渗血的虎口和发白的嘴唇,“您老这身子骨,我看风大点都能给吹散架喽!还青铜?我看是……”他故意顿了顿,拖长了音调,在吴七求知欲(或者说被鄙视欲)爆棚的眼神中,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傻——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