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6/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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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瓶东倒西歪,空气里弥漫着烟味、酒气和离别的伤感。我靠在走廊墙壁上,试图逃离那震耳欲聋的喧嚣,让发胀的脑袋清醒一点。一个身影从包厢里出来,站在光影明灭的走廊尽头,是她。
霓虹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斑。她似乎喝了点酒,眼神比平时更亮,也更勇敢。她一步步走过来,脚步有点虚浮,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坚定,停在我面前。
周围是震耳的音乐和包厢里传出的嘶吼,她的声音却很轻,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又异常清晰地穿透了所有噪音,钻进我的耳朵：
陈默…
她顿了顿,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那眼神里有期待,有紧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师兄’这个身份呢
那时的我,脑子里塞满了什么狗屁事业为重、刚毕业不能分心、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傻逼信条,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尴尬得脚趾抠地。我几乎是狼狈地、语无伦次地找了个借口：啊那个…里面太吵了！我…我去趟洗手间！
然后像个懦夫一样,落荒而逃,把她一个人留在那片明明灭灭的光影里,再没敢回头看一眼她脸上的表情。
沈薇！
真的是沈薇！
当年那个捧着设计图纸、眼神明亮又带着倔强青涩的学妹沈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