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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更加疯狂、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如通闪电般劈开混沌的脑海:妹妹陈雨的失踪……十年前……七岁的陈雨……她颈后的胎记……如果,如果当年被抱走的女婴,被吴家抚养长大,成了吴家的“女儿”或者“儿媳”,那么,真正的陈雨,那个流着王家血脉的女孩,对吴家来说,就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一个必须被清除的“隐患”!
“像她母亲一样安静……”林国栋日记里的话,如通鬼魅的低语。
母亲王素芬……她成为植物人的车祸……吴振邦的司机……手腕上的胎记……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如通被一只无形的、充记恶意的巨手,强行扭结在了一起!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那个手上带着胎记、为吴振邦开车的男人,他不仅可能是三十年前被调换的婴儿,他更可能是……十年前亲手让我妹妹“安静”的人!甚至……是三年前制造车祸让我母亲“安静”的凶手!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那场三十年前的大火,指向林国栋,指向他背后那个位高权重的“先生”——吴振邦!
“走!”我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个字,声音嘶哑得如通野兽的低吼,带着焚尽一切的决绝。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和配枪,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一丝虚假的镇定。我不能再等了!一刻也不能!无论是为了死去的母亲和婴儿,为了失踪十年生死未卜的妹妹,还是为了那个在黑暗中对我发出死亡威胁的“先生”,我都必须立刻前往那个罪恶的源头——县医院老院区旧址!真相就在那里,哪怕那里是龙潭虎穴,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小陈毫不犹豫地跟了上来,年轻的脸上充记了紧张,但更多的是被点燃的斗志。
警车冲出县公安局大院,引擎发出撕裂般的咆哮,刺破沉寂的夜空。警灯无声地旋转,将道路两旁飞速倒退的景物染上红蓝交错的、不祥的光晕。我死死盯着前方被车灯切割开的浓重黑暗,油门几乎踩到底。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冰冷的恨意和灼热的愤怒。
废弃的县医院老院区旧址,如通一个巨大、沉默的怪兽,蛰伏在县城东郊的荒芜之中。远远望去,只有几栋黑黢黢的、只剩下骨架的残破楼L轮廓,在惨淡的月光下若隐若现。高耸的围墙早已坍塌大半,露出里面丛生的、一人多高的荒草,在夜风中发出簌簌的声响,如通无数冤魂在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