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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金凤互助组里,实实在在顶过工的男人
隔壁金凤那彻底崩溃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嚎哭声,混合着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恐惧,在清冷的月光里疯狂地弥漫开来,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撞击着我的耳膜,也撞击着我刚刚在祠堂里筑起的那道名为清白的堤坝。那堤坝,在下个月的承诺和眼前血淋淋的矿难面前,忽然显得那么苍白、单薄,甚至……有些可笑。
月光无声地流淌着,脚下的土地冰凉。祠堂里的指印还在眼前灼烧,金凤的哭声撕扯着神经,丈夫那永远在路上的下个月沉甸甸地压在胸口。福根那张憨厚黝黑的脸在记忆中晃动,昨天那句换根新梁的余音还在,此刻却已被矿难的噩耗吞噬。
互助组的账本可以证明清白,却填不满男人缺席留下的巨大空洞。那鲜红的指印,能堵住悠悠众口,却暖不了长夜孤衾的冰冷,更挡不住矿井深处吞噬生命的黑暗。
我抬起头,望向墨蓝的夜空。月亮很亮,亮得有些惨白,冷冷地照着这片沉默的土地,照着田里等待收割的稻谷,照着隔壁那扇透出绝望哭声的门,也照着我脚下这条独自走了太久、似乎永远也望不到尽头的路。
一阵更猛烈的夜风吹过,田埂上的枯草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