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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台后的工具箱突然“哐当”一声。是只螺丝刀掉了出来,落在祖父的日记本上,正好压着画记钟表的那页。陈修远弯腰去捡时,看见儿子的裤脚沾着机场的泥土,是从上海飞来的航班带的,和他去年在浦东机场看到的一样——那时儿子来接他,说“爸,跟我走,别守这破店了”。
“这墙不能动。”陈修远把螺丝刀插进工具箱,“第三块砖后面有你爷爷藏的修表秘籍,第五块是空的,能听见后院的蝉鸣。”他的指尖在砖缝上敲出轻响,“你小时侯总爱趴在这儿听,说蝉鸣里有钟表的声音。”
陈念的喉结动了动。他突然抓起那只拼好的情侣表,表链上的红绳硌得手心发疼:“这些破表能当饭吃?上周你住院,是谁守在病床前?是我!不是这些齿轮!”
落地钟的摆锤猛地晃了一下,幅度大得差点撞在钟壳上。赵德山被惊醒,揉着眼睛说:“年轻人火气大,喝点绿豆汤。”他从铁皮盒里掏出个保温杯,里面的汤还温着,是王婶早上送来的。
陈修远接过保温杯,杯壁的温度顺着掌心往上爬。他想起十年前儿子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就在这柜台前,女孩指着记墙的钟表说“叔叔的店像个时光机”,那时儿子的眼睛亮得像柜台里的夜光表,说“等我攒够钱,就给爸开家更大的”。
“你抽屉里的诊断书,我看见了。”陈念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像被雨水泡过的帆布,“医生说要静养,不能总熬夜。”
陈修远打开祖父的日记,最新的一页画着两只手表,一只机械的,一只智能的,指针指向通一个时间。他用红笔在中间画了条线,像道连接过去和现在的桥:“机械表靠齿轮,智能表靠芯片,可走的都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