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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的根源,自然得落在我那活宝师父,乌冬子身上。
许多年前,具L年份已不可考,反正那时我大概还是襁褓里只会哇哇哭的一团肉。师父乌冬子,据他某次喝多了自述,当时正结束了一段“刻骨铭心”但结局惨淡的江湖漂泊,心灰意冷,只想找个地方躺平。他溜溜达达走到青城山后山这片地方,觉得风景还行,土也够肥,适合种点萝卜白菜。更重要的是,他在一个据说风水不错的山坳里,捡到了襁褓中的我。
“哎呀呀,缘分呐!”师父每每说起,总要拍着他那没几两肉的干瘪大腿,唾沫横飞,“为师当时就觉得,此乃天意!老天爷看我乌冬子孤苦伶仃,特意送个徒弟来给我养老送终!这山头,就是老天爷给我开的工钱!”
于是,就在捡到我的地方,乌冬子师父,一个武功大概只比我强那么一丢丢、江湖经验仅限于知道哪条山路能避开野猪窝的奇男子,豪情万丈地宣布——开!宗!立!派!
名字呢?
据山下唯一肯跟我们有点来往的杂货铺王掌柜后来转述,师父当时正用捡到我时身上仅有的一块成色可疑的玉佩,在他铺子里换了一壶最劣质的烧刀子和半包花生米。几口黄汤下肚,豪气干云。王掌柜小心翼翼地问:“乌大侠,您这开山立派,总得起个响亮的名号吧?叫啥好?”
师父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眼神迷离地扫过空了大半的酒壶,又摸了摸干瘪的钱袋,最终目光定格在王掌柜柜台上那几枚刚找零给他的、油光锃亮的铜钱上。一个饱含着对美好生活质朴憧憬的字眼,如通闪电般照亮了他被酒精浸泡的脑海。
“有…钱!”师父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花生米乱跳,“就叫‘有钱派’!大气!吉利!一听就能发!”
王掌柜当时脸上的表情,大概就像生吞了一只活苍蝇。
这名字如通一个威力巨大的诅咒,牢牢焊死在我们门派脑门上。山下百姓提起“有钱派”,无不嗤之以鼻。卖肉的张屠夫嗓门最大:“呸!穷得山门都快长草了,还‘有钱’?糊弄鬼呢!谁家脑子进水把孩子送去那儿?”种地的李老汉摇头晃脑:“乌冬子?听着跟‘乌龙’似的,不靠谱!你看他那片菜地倒是不错,可那是开镖局还是开菜园子啊?”连路过歇脚的货郎都忍不住插嘴:“名字忒俗!俗不可耐!一听就成不了气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