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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个傻子一样,闭着眼睛,用手指捻着那根轻若无物的锡纸探丝,在空气中、在床沿、在墙壁上轻轻触碰、滑动,努力去捕捉那几乎不存在的触感反馈。老鬼就眯着他那双细缝眼,在旁边看着,偶尔用指甲在我手腕麻筋上狠狠一弹,让我瞬间脱力——手不稳,心不静,找死！
二：弹簧与时机
几天后,他又变魔术般摸出一个小小的、锈迹斑斑的弹簧,是从某个废弃打火机里拆出来的。
这是‘跳针’。他捏着那截小小的弹簧,放在掌心,对付更复杂的锁芯,光有‘探丝’不够。里面的弹子有高有低,有死有活。你得让它们‘跳’起来。
他示意我观察他手指的发力。不是蛮力,而是手腕带动手指,瞬间的、爆发性的、却又极其精准的寸劲。他用拇指压住弹簧一端,中指猛地一弹——
啪！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弹簧另一端精准地撞击在墙壁一块微小的凸起上。
看到没力要透,点要准,时机要卡在‘探丝’找到位置的那一瞬。他把弹簧递给我,练。对着墙上的坑坑洼洼,练到我说停为止。记住,锁芯里的弹子,比这些坑洼敏感一百倍,也脆弱一百倍。你‘跳’错一下,要么锁死,要么……惊了看门狗。
我的手指很快被弹簧边缘磨破,渗出血丝,又在反复练习中结痂变硬。牢房里充斥着单调而轻微的啪、啪声,像某种诡异的计时器。老鬼像个苛刻的工匠,不断纠正我的姿势、角度、力道：太软！没吃饭太猛！你想拆锁吗手腕！用你的手腕！不是胳膊！时机！时机！感觉锁芯的呼吸！
三：墙灰的启示
一次放风,我靠着斑驳脱落的围墙发呆。老鬼踱步过来,用脚尖点了点地上散落的墙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