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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只有一摊暗红色的血迹,像一条蜿蜒的小蛇,钻进墙角的缝隙里,消失了。桌上的药碗空了。
林秋白走到门口,看向镇公所的方向。那座古老的钟楼在烟霭里忽明忽暗,钟楼顶的铜钟蒙着一层厚厚的绿锈,像一只沉默的眼睛,俯瞰着整个烟蛰坞。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封皱巴巴的信,信纸边缘黏着烟炱,被汗浸得发潮。
信上除了那句话,还有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山字。
他知道,今晚子时三刻,他必须去。为了父亲,也为了李伯。
三、
林秋白在镇口的小旅馆住了下来。说是旅馆,其实就是一间闲置的民房,墙皮剥落,窗户上糊着的塑料布破了好几个洞,风一吹,哗啦啦地响。老板娘是个胖女人,脸上总是挂着一种麻木的笑容,问她什么,都只是含糊地应着。林秋白问起镇上的失踪案,她就立刻低下头,忙着手里的活计,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整个小镇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死寂。白天,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只有偶尔几声狗吠,才能证明这里还有活物。到了晚上,更是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没有,只有烟霭在街道上绞动的声音,像无数人在烟里咽气。林秋白试着去镇派出所打听情况,可派出所的门紧锁着,敲了半天,也没人应。邻居说,王所长前几天也丢了,就是在去河边巡逻的时候。
都是命啊。邻居叹了口气,眼神躲闪,山鬼要收人,谁也拦不住。
什么山鬼就是迷信！林秋白忍不住反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