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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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你给我解释清楚!陆砚书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城西那三家铺子,上月的进项为何少了三成!还有庄子上的收成,账目也对不上!你就是这么替我管家、替我侯府开源节流的嗯!
他居高临下,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程云归钉穿。那神态,与前世他递上毒酒时如出一辙,只是少了那份虚伪的深情,只剩下赤裸裸的责难和厌恶。
程云归心头猛地一刺,前世被毒杀时的冰冷与绝望瞬间翻涌上来,几乎让她窒息。她强压下喉咙口的腥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她缓缓站起身,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惶恐和委屈:世子息怒!妾身……妾身冤枉!她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哭腔,城西铺子,上月因南街新开了两家大绸缎庄,抢走了不少生意,掌柜们已尽力周旋,实在……实在难以维持旧例。至于庄子上……她拿起一本账册,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世子请看,上月京畿大雨连绵,好几个庄子都遭了涝灾,收成本就锐减。妾身已命人加紧排涝,并拨了一笔银子下去赈济佃户,这些……账目上都有记录啊!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陆砚书,将一个被冤枉、被苛责的无助妇人演得入木三分:妾身自知出身微贱,才疏学浅,管家理事或有疏漏,但绝不敢有半分私心!世子若不信,可派人详查!妾身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家法处置!她说着,屈膝就要跪下。
陆砚书看着她这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听着她条理清晰的辩解,再瞥了一眼账册上确实记载的涝灾和赈济款项,满腔的怒火像被戳了个洞,泄了大半。他烦躁地挥挥手:罢了!起来吧!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以后账目给我盯紧些!侯府不养闲人,更不养蛀虫!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留下满室压抑的冰冷。
程云归慢慢直起身,脸上的惶恐和泪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深潭般的冰冷。她走到窗边,看着陆砚书怒气冲冲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蛀虫陆砚书,你很快就会知道,真正的蛀虫,早已将你们这看似光鲜的侯府,蛀得千疮百孔!你今日的每一分轻贱,来日,我都会让你百倍、千倍地偿还!
她转身,目光落在书案一角。那里,压着一份刚刚由李跛子紧急传递进来的密报,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小字:世子近日与镇国公府嫡次女沈清漪过从甚密,数次私会于京郊望月别院。
镇国公府……沈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