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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运气。周明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是地下党的同志们为我们争取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沈砚之开始着手准备画舫的事。他的外祖父已经过世多年,画舫一直停泊在秦淮河畔的一个偏僻码头,由一个老船夫看管。
当沈砚之找到那艘名为听雨轩的画舫时,不禁有些唏嘘。画舫的雕梁画栋虽蒙了层灰,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老船夫见了沈砚之,浑浊的眼睛亮了亮,颤巍巍地握住他的手:沈家少爷,您可算来了。这船我天天擦,就怕您哪天真要用。
张伯,这次确实要麻烦您了。沈砚之看着船身,能下水吗
没问题!张伯拍着胸脯,上个月刚换了新的桐油,别说秦淮河,就是开到长江里去也稳当。
沈砚之让张伯偷偷检修画舫,又托福伯采买了些绸缎、灯笼,把船装饰得如同要去赴宴一般。苏文谦则负责联络地下党的人,确定除夕当晚的接应路线。
除夕前一天,周明远带着几个博物院的老伙计来到沈府。他们都是自愿留下来护送文物的,年纪最大的已经六十多岁,背有些驼,却依旧精神矍铄。
沈先生,这些都是跟着我多年的弟兄。周明远指着众人,都是信得过的人。
沈砚之看着他们布满老茧的手,那是常年抚摸文物留下的痕迹。他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这些不仅仅是冰冷的青铜器,更是一代人的心血与执念。
除夕夜,南京城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往年此时该有的鞭炮声、欢笑声,如今都被日本人的戒严令压了下去。只有秦淮河上的画舫,还挂着零星的灯笼,像散落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