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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疏离。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熟悉的感觉。
只有全然彻底的陌生。
这陌生,远比仇恨更可怕!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将沧溟最后一丝侥幸浇灭殆尽。
沧溟在他面前几步远处停下。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砂石堵住,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着他那双陌生的、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唇角尚未擦净的、属于野莓的鲜红汁渍,一股巨大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眼眶瞬间刺痛灼热。
玄……她试图像从前那样唤他,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几乎要冲口而出,却在舌尖硬生生刹住,变成了一种破碎的、带着浓重哭腔的、绝望至极的试探:
你……想起来了吗
她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着颤,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小心翼翼、近乎卑微的祈求,如同在万丈悬崖边抓住最后一根蛛丝。她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哪怕一丝一毫属于过去的痕迹。她体内那颗属于他的魔心疯狂地搏动着,像是在无声地呐喊呼唤着另一半缺失的灵魂。
书生眼中的迷茫更深了。他微微蹙起清秀的眉头,似乎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这个奇怪女子的问题。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野莓汁的手指,又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位穿着粗布衣裙、却难掩一身惊人容色与周身笼罩着浓重悲伤气息的女子,最终,非常缓慢地、带着一种确认般的口吻,轻轻摇了摇头。
想起来他的声音温润依旧,却透着一股全然陌生的困惑,像山涧清泉流淌过光洁的鹅卵石,姑娘……是在问在下在下不明白……该想起什么他甚至下意识地微微侧了侧身,带着一种无声的疏离,仿佛不明白这位突然出现的、情绪极其不稳定的女子为何会对自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