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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掌心震动到发烫,是私家侦探发来的最后一张照片。三年前那个雪夜,林莫然裹着驼色大衣走进私人会所,臂弯里挽着的男人戴着银丝眼镜。我翻出当年婚礼的视频对比——新娘父亲挽着她的手,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在镜头里闪过幽幽的绿光。
胃部突然涌上酸水,我扶着书架干呕两声。相框玻璃上映出身后的场景：监控屏幕里,穿真丝睡裙的女人正跪在波斯地毯上给男人系领带。她抬头的瞬间,我看见她耳垂上晃动的水晶耳环——正是昨晚聚餐时我送她的礼物。
金属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三圈,火苗舔舐过烟头的刹那,文件柜深处的相册突然滑落。泛黄的结婚照从皮质封面飘出,在地毯上摊开。林莫然穿着鱼尾婚纱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我猛地捏灭烟头,余光瞥见监控界面弹出新通知。
您关注的设备已连接新用户——这条系统提示像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划开我最后一丝侥幸。视频标签上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画面里的林莫然穿着我从未见过的蕾丝睡裙,正对着摄像头抛媚眼。床头柜上的男士手表闪着幽蓝的光,表盘弧度让我想起上周她看中的那款限量款。
我的指节砸在键盘上发出脆响,U盘接口冒出青烟的瞬间,整个书房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刹那,保险库的自动门正在关闭,我冲过去拍打金属门,玻璃映出自己扭曲的脸。监控屏幕全都亮起红光,像无数只充血的眼珠在黑暗中窥视。
第二天清晨,我在林莫然常用的护手霜里掺了东西。她涂着唇蜜凑过来亲吻时,薄荷味的苦涩在舌尖炸开,我看着镜子里她皱眉的表情,突然想起初遇那天。咖啡厅昏黄的灯光下,她捧着星巴克对我说：宋先生,你的领带歪了。
此刻她正在浴室哼歌,手机屏幕亮起陈先生的来电显示。我踱步到书房,保险柜密码昨夜已经被我试出七位。指尖悬在确认键上方时,记忆里闪过结婚时交换誓言的画面——她捧着捧花说这辈子绝不背叛我,就像我曾说绝不辜负她的信任。
门铃响起快递员的声音时,我正在复原U盘里的加密文件。监控画面里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地站在林氏集团楼下。我冷笑一声,在文件末尾追加注释：目标与林氏存在关联交易证据链。快递单上的寄件地址显示是市立图书馆,收件人却标着林莫然常用的化名。
监控界面突然跳出警告框,提示设备遭受物理攻击。我猛地转身,玻璃隔断外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林莫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擎苍你在书房吗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杨枝甘露。
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我盯着监控屏幕上晃动的人影。她的高跟鞋踏过书房门槛,我按下全屏键,画面中竟有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窗帘后。他的手正伸向书架底部的暗格,我对着对讲器冷笑：莫然,茶几下有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