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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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该是东门城墙的地方,此刻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牌坊,上面挂着褪色的红灯笼,灯笼上写着幽冥市三个黑字。牌坊下影影绰绰,无数人影沉默地进出,却没有脚步声。
真正的鬼市,此刻才刚开张。
踏进牌坊的瞬间,庄铁柱的灯笼噗地灭了。黑暗中有无数双手摸过来,冰凉黏腻,有的扯他衣角,有的拍他肩膀。他死死抱住怀里的衣服,硬着头皮往里走。
新来的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庄铁柱转头,看见个卖糖葫芦的老头。稻草把上插的不是山楂,而是一串串干瘪的人手指,糖衣在月光下泛着血光。
我、我找卖衣服的。庄铁柱声音发抖。
老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牙：往前走,看到挂蓝灯笼的摊子就是。他忽然凑近,记住,别碰任何东西,也别让任何东西碰你。
庄铁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两边的摊位比上次来时诡异百倍：卖梳子的摊位上摆满人头发编织的发套；卖镜子的商贩面前全是破碎的镜片,每片里都映着不同的人脸；还有个卖鞋的,篮子里全是三寸金莲,鞋尖渗着黑血……
突然,他看到了那顶熟悉的皮帽子。
墙根下,小老爷们儿蹲在老位置,面前摆着叠好的衣服。不同的是,这次摊位上多了盏蓝灯笼,照得他脸色发青,活像具陈年僵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