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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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铁柱挺起胸膛：谁怕了明儿个我就去！
当天干活时,庄铁柱格外卖力,多扛了五十袋洋灰,挣了一块三。收工后,他破天荒地没去澡堂,也没去听评书,而是直接回家睡觉——他得为明天的鬼市之行养精蓄锐。
深夜,庄铁柱突然惊醒。月光透过茅屋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画出诡异的花纹。他摸出怀表看了看——才三更天,但已经睡不着了。想到要去鬼市,他心里既兴奋又忐忑。
不就是买个衣服吗...他安慰自己,却不由自主地想起老人们常说的话：鬼市上的东西,有些是活人卖的,有些是死人卖的...
庄铁柱摇摇头,把这荒唐念头赶出脑海。他起身穿好衣服——张麻子的褂子,自己的破裤子——把攒下的一块钱铜子儿贴身放好,又揣了半块硬窝头当干粮,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街上空无一人,月光把石板路照得发白。庄铁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东门方向走,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四更天了,鬼市该开张了。
越靠近东门,雾气越重。庄铁柱裹紧了单薄的衣衫,突然有些后悔这个决定。但想到自己那件已经变成渔网的衣服,他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转过一个街角,眼前的景象让他停住了脚步：昏暗的灯笼下,影影绰绰的人影在雾气中穿梭,却几乎没有说话声。地上摆满了摊位,但没人吆喝,只有偶尔的耳语和金属碰撞的轻响。
这就是鬼市了。
庄铁柱咽了口唾沫,迈步走了进去。刚踏入市场,他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不是冬天的冷,而是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阴冷。他搓了搓手,开始在一个个摊位间穿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