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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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转移到了特护病房,与隔壁林清羽的观察间仅一墙之隔,甚至能隐约听到那边仪器细微的运作声。病房门口二十四小时守着四个面无表情、眼神锐利的保镖,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最高级别的监视囚禁。
顾淮和沈确也被紧急安置在了同一层的VIP病房。顶级医疗团队的会诊结果如同一个冰冷的笑话:查不出任何器质性病变。顾淮的心脏各项指标在剧痛缓解后诡异地趋于平稳,沈确肩胛骨X光片显示并无新骨折,但那蚀骨的疼痛却如同跗骨之蛆,时不时就爆发一次,折磨得两人形销骨立,眼底布满血丝,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憎恶、惊疑,逐渐染上了无法掩饰的恐惧。
那种痛苦,超出了医学解释的范畴,像一种恶毒的诅咒,源头直指我——苏晚晚。
死亡的阴影暂时退去,但危机从未解除。林清羽的情况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的生命体征在缓慢而持续地恶化,每一次报警都像重锤敲在顾淮和沈确紧绷的神经上,也敲在悬在我头顶的绞索上。
三天后的深夜,病房门被无声地推开。
顾淮走了进来。仅仅三天,他瘦了一大圈,昂贵的丝质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脸色是病态的灰败,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曾经那种掌控一切的从容和傲慢被碾得粉碎,只剩下强撑的体面和眼底深处无法驱散的惊惶。他身后跟着沈确,沈确的状态更糟,像一具行走的骷髅,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右肩不自然地微微塌陷着,走路时带着一种隐忍的滞涩。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枯井,里面翻涌着死寂、痛苦,以及一种近乎疯狂的探究,牢牢地钉在我身上。
保镖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沉重的寂静瞬间笼罩了病房,只剩下中央空调微弱的送风声。
顾淮在离我病床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像在评估一件极度危险又不得不接触的物品。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昔日的威压,但声音出口,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苏晚晚,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靠坐在升起的病床上,身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更显得单薄脆弱。三天来精心休养出的苍白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楚楚可怜。我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恐惧,也没有恨意,只有一片近乎虚无的沉寂。
顾少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