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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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者

一个沙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白灵转身,看见沙丘后站着个身披残破兽皮的老者,他的头发一半雪白如霜,一半漆黑如墨,左眼浑浊似老妪,右眼却亮得像初生的星辰。老者手里握着一根枯木杖,杖头镶嵌的晶石正随着时柱的光纹同步闪烁。

我是丈量者,为记录混沌法则而来。白灵举起量尺,尺身的金光让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化为苦笑。

丈量这须臾界的法则连自己都记不清。老者拄着木杖走到一根时柱前,指尖轻触光纹,你看这柱里的人,他们以为自己活了百年,可在界外不过弹指一瞬。刚才你踏入时慢了三步,在里面已过了三个月。

白灵心头一震,低头看向量尺：尺身的时间刻度果然乱了套,原本均匀的符文间隔变得忽长忽短,像是被人硬生生掰弯的琴弦。她刚想追问,却见老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雪白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浑浊的左眼竟渗出了金色的液体。

它在加速……老者指着远处的沙丘,那里的时柱正一根根崩裂,光纹化作流萤融入空中,须臾界的时间法则在溃散,再过一炷香,这里所有的‘瞬间’都会坍缩成一个点,连混沌气流都留不下。

量尺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尺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法则纹路,白灵突然明白：这不是简单的法则紊乱,而是有人在掠夺须臾界的时间本源。她握紧量尺,金光顺着指尖注入最近的时柱,试图稳住崩裂的光纹,却见时柱中突然冲出一道黑影,那黑影形似巨蟒,鳞片竟是由无数扭曲的时辰符号组成。

时间凶兽‘刻漏’！老者惊呼,枯木杖重重顿地,杖头晶石爆发出强光,它在吞噬时柱里的时间之力！

刻漏发出嘶嘶的咆哮,巨尾扫过沙丘,所过之处的时柱瞬间化为齑粉,连带着沙丘都变得斑驳不堪,像是被岁月啃噬过的残碑。白灵侧身避开攻击,量尺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弧线,将散落的光纹暂时聚拢：它的力量来自时柱的溃散,必须先稳住法则！

老者却摇了摇头,右眼的星光愈发黯淡：没用的,须臾界的法则核心早就被人挖走了……那伙‘掠夺者’比凶兽更可怕。他突然抓住白灵的手腕,将枯木杖塞进她手里,这是‘时沙’所化的界钥,能带你找到法则核心的位置。记住,别让他们把时间法则炼化成武器,否则界海的法则平衡会彻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