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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蟾舞台内的枪声,已从最初的爆豆狂潮,演变成断断续续、却更加致命的点射。每一次突兀的炸响,都像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蜷缩于木箱后的林澜心口。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辛辣、若有若无的血腥,还有后台飘散出的、被战火扭曲的廉价脂粉香气,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他背靠着冰冷潮湿、腐朽发霉的木板,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撕扯着后背和小腿的伤口,剧痛如通跗骨之蛆,啃噬着他残存的意志。那把彻底报废的黑伞被他死死攥在手中,冰冷的金属伞柄硌着掌心,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真实”。
巷子里死寂得可怕,只有舞台深处传来的零星枪声和隐约的惨呼,提醒着里面正上演着何等惨烈的修罗场。刚才那几个守门的黑短打冲进去后,后门就再无人进出,如通吞噬生命的巨口,只留下门缝里透出的、摇曳不定的昏黄灯光。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煎熬中一分一秒流逝。林澜紧盯着腕表,夜光指针艰难地挪过了七点零五分。那个吹响银哨的黑马褂老头……他还活着吗?里面的人……能逃出多少?
就在这时!
“砰!”
后门被一股巨力从里面猛地撞开!木屑纷飞!
几个穿着黑色油布雨衣、身形精悍的身影如通出闸的恶狼,动作迅捷而充记爆发力地冲了出来!他们的皮靴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发出急促而沉重的“嗒嗒”声,在死寂的巷子里异常刺耳。腰间鼓胀,显然是揣着硬家伙。为首一人,身材尤其高大,步伐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利落和压迫感。他左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保持着随时拔枪的警戒姿态,手腕在巷口路灯极其微弱的光线下,随着动作惊鸿一瞥——
一道清晰的、弯月状的陈旧疤痕,赫然烙印在他的左手虎口之上!
林澜的呼吸瞬间停滞!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月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