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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解脱
冰凉的墓碑贴着我的额头,坚硬而无情。金色的银杏叶被风卷起,一片片落在我的头发上、肩膀上,像一场无声的哀悼。整个世界只剩下我歇斯底里的痛哭和呜咽,在空旷的墓园里回荡,如同孤魂野鬼的哀鸣。
不知过了多久,哭嚎声渐渐嘶哑,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身体因为寒冷和极度的悲痛而麻木。我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墓碑上那张小小的照片。照片里的沈延昭,穿着干净的衬衫,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和的笑意,眼神清澈地望着前方,仿佛在凝视着我。
那笑容,此刻成了最残忍的凌迟。
一个念头,冰冷而清晰,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瞬间攫住了我所有的意识。没有他,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无尽的痛苦、无边的悔恨、周屿那张虚伪的脸……所有的一切都让我窒息。
解脱。
只有解脱。
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从冰冷的地上撑起身体,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跪坐而麻木刺痛。我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然后,我转过身,像个幽灵一样,一步一步,踩着厚厚的、沙沙作响的落叶,离开了这片埋葬了我所有希望和爱恋的地方。脚步虚浮,却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和决绝。
回到家,那个曾经充满他气息、如今却冰冷得像停尸间的地方。我径直走向卧室的床头柜,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白色的小药瓶。瓶身上贴着标签:安定。这是很久以前,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失眠,医生开的。只吃了几次,后来有沈延昭在身边,就再也没碰过。
我拧开瓶盖,倒出里面所剩不多的白色小药片。十几粒,圆圆的,小小的,躺在掌心,像一把通往宁静彼岸的钥匙。我又走到厨房,倒了一杯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