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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处传来一阵粗暴的、金属摩擦的声响——是钥匙粗暴地插入锁孔,带着主人显而易见的烦躁。紧接着,沉重的橡木大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吸音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股浓烈到刺鼻的酒气,混合着高级烟草和雪茄的余味,瞬间像潮水般涌入客厅,粗暴地撕裂了死寂的空气。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高大而踉跄的身影。
霍沉渊回来了。
他像一头疲惫又躁怒的雄狮,昂贵的深灰色高定西装外套被他随意地搭在臂弯,皱得像一团抹布。领带被扯得歪斜,松垮地挂在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线条凌厉的锁骨和一小片麦色的胸膛。平日里一丝不苟向后梳拢的墨黑短发,此刻散乱地垂落几缕,凌乱地搭在他饱满的额前,遮住了那双总是深邃如寒潭、能轻易洞穿人心,却也让她心悸又心寒的眼眸。他脚步虚浮,昂贵的定制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拖沓而不稳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沈念初几乎是刻入骨髓的条件反射,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那份麻木被一种更深的本能取代——扮演一个合格“妻子”的本能。她快步迎上前,试图去搀扶他摇晃的身体,声音放得极轻、极柔,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那是她模仿苏晚晴的声线:
“沉渊,你回来了。怎么喝这么多?”
她的手刚触碰到他坚实的手臂,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袭来!
“滚开!”
一声低沉的、饱含醉意和不耐烦的呵斥。霍沉渊甚至没有看清是谁,只是本能地挥臂,像拂去一只恼人的飞虫。沈念初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撞在手臂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砰”地一声撞在玄关冰冷的胡桃木柜角上。尖锐的疼痛从手肘瞬间蔓延开,她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
霍沉渊似乎被这撞击声稍微惊动了一下。他勉强站定,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缓缓抬起头。那双被酒精彻底浸染的眼眸猩红一片,视线涣散而迷蒙,带着一种野兽般的狂躁和深不见底的痛苦。他的目光在沈念初苍白的脸上游移、聚焦,像是在费力地辨认一个模糊的轮廓,一个……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