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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可爱!”他在电话那头傻笑,“我明天就去图书馆等她,说我来还画册,顺便……问问她莫奈的睡莲是不是比贝聿铭的玻璃金字塔好看。”
“你可别丢人现眼了。”我笑着挂了电话,抬头看见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挂在香樟树上,像一块被擦亮的银币。
从那天起,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成了我们三个的固定据点。苏晚还是老样子,抱着书安安静静地坐一下午,偶尔在本子上画点小东西;林一辰则每天换着花样找借口出现,今天说要研究“建筑与文学的关联性”,明天说“借本诗集找找灵感”,实际上眼睛总黏在苏晚身上;而我,成了他们俩之间的“空气调解员”,顺便见证着一场兵荒马乱又甜得发腻的暗恋。
林一辰的“偶遇”技巧实在算不上高明。他会故意在苏晚常去的书架前徘徊,假装找书,结果把《唐诗宋词选》当成《建筑力学》抽了出来;他会在食堂排队时“恰好”排在我们后面,然后端着餐盘坐到我们对面,明明不爱吃青菜,却硬说“多吃蔬菜对设计图纸有好处”;他甚至跑去学折纸,折了只歪歪扭扭的纸飞机,趁苏晚不注意塞进她的书里,结果飞机翅膀掉了一个,被管理员阿姨当场抓包。
苏晚总是很安静地配合他的“表演”。他递来的折纸飞机,她会小心翼翼地夹在书里;他说不好吃的青菜,她会默默夹到自己碗里;他借故留下的画册,她会认真地翻看,第二天还给他时,在扉页上画个小小的笑脸。
有一次,苏晚带了自己烤的曲奇饼干,用玻璃罐子装着,上面还系了根薄荷绿的丝带。她刚把罐子放在桌上,林一辰就凑过来说:“我帮你尝尝甜度够不够!”说着就伸手去拿,结果手一抖,饼干撒了半桌。
他手忙脚乱地去捡,结果被饼干屑呛到,咳嗽得满脸通红。苏晚赶紧递给他纸巾,又倒了杯温水给他,慌乱中却打翻了水杯,水“哗啦”一声洒了林一辰一裤子。我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看着林一辰一边咳嗽一边说“没事没事”,苏晚则拿着纸巾在他裤子上胡乱擦,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暖融融的,像裹了层蜂蜜。
“你看你,”苏晚嗔怪道,声音里却带着笑意,“吃个饼干都这么冒失。”
林一辰抬起头,正好对上她的眼睛,两个人都愣住了。阳光在苏晚的睫毛上跳跃,林一辰的咳嗽声戛然而止,嘴角还沾着点饼干屑。那一刻,图书馆里的翻书声、窗外的蝉鸣声、远处的脚步声都好像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之间流淌的、带着饼干甜味的沉默。
我识趣地低下头,假装研究窗外的香樟树,心里却在想:这俩货,总算有点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