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若尘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春雷小说clqcjtz.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没事,我跑着去。”沈放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应急灯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消失在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喊,“你别碰设备,等我回来!”
我看着夏禾站在黑暗里,手指紧紧攥着稿子,才发现她其实很怕黑——刚才惊呼声里的慌乱,不是装的。“他对广播站的线路熟得很,”我递过去一瓶热水,“很快就回来。”
夏禾点点头,却没喝,眼睛望着门口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话筒的边缘:“他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上次设备坏了,他修到凌晨三点,第二天眼睛红得像兔子,还说没事。”
我看着她眼里的担忧,心里偷偷乐:看来不止沈放一头热。
十几分钟后,沈放浑身湿透地跑回来,头发滴着水,外套能拧出雨来,却举着手里的应急灯,笑着说:“搞定!总闸推上去了,设备没受潮,还能继续播。”
夏禾赶紧从柜子里翻出毛巾,塞给他:“快擦擦!别感冒了。”她又跑去烧热水,把自己的保温杯洗干净,泡了杯姜茶递过去,“趁热喝,驱驱寒。”
沈放接过姜茶,手指碰到她的指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却把杯子捧得很紧,小口小口地喝着,姜的辛辣味在空气里散开,混着雨的清冽,居然有种奇怪的暖意。
那天的广播推迟了二十分钟,却成了我听过最温柔的一期。夏禾读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时,声音里带着点未散的颤抖,却比平时更动人;沈放在调音台旁调试音量,眼睛时不时瞟向玻璃隔断后的她,嘴角的笑意藏不住,连姜茶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都没察觉。
广播结束后,沈放帮夏禾收拾CD,发现她的笔记本掉在了地上,封皮沾了点水。他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擦干净,翻开想看看有没有湿到内页,却愣住了——笔记本里夹着一张照片,是沈放蹲在设备旁修线路的样子,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侧脸,他正专注地焊着电线,眉头微蹙。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认真的人,连修线路都像在创作。”
“这是……”沈放举着笔记本,声音有点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