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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门口笑:“沈放,你那耳机线缠得比广播站的线路还乱,该剪剪了。”
沈放瞪我一眼,耳朵却红得更厉害,转身去调试设备,手指却在按钮上乱按,差点把音量调爆。夏禾趴在桌子上,肩膀轻轻抖动,显然是在偷笑。
深秋的校园开始飘落叶,广播站的节目加了新板块:“深夜点歌台”。学生可以写信到广播站,点歌送给朋友或暗恋的人,夏禾读信,沈放配音乐,偶尔还会加一段他们的“悄悄话”。
“今天有位同学点《小幸运》,说‘谢谢那个总帮我占图书馆座位的人’,”夏禾读着信,声音温柔,“其实幸运就是,有人把你的小事放在心上。”
沈放在调音台旁补充:“就像有人记得你喝咖啡不加糖,记得你怕黑,记得你读诗时喜欢在第三段停顿三秒。”
广播里的夏禾轻轻“嗯”了一声,背景音里能听到她偷偷的笑声;调音台旁的沈放,嘴角弯得像月牙,连推音量键的手指都带着笑意。
我知道,那些“有人记得”的细节,说的就是他们自己。沈放记得夏禾读诗时的每个停顿,记得她喜欢的后摇乐队,记得她怕黑所以总留着应急灯;夏禾记得沈放修线路时爱皱眉,记得他喝咖啡要加两勺糖,记得他藏在设备间的润喉糖——那些她送的,他一颗都没舍得吃。
期末临近时,广播站要办一场“冬日回声”特别节目,邀请全校学生来现场听播。沈放忙得脚不沾地,调试音响、布置场地、核对节目单,每天泡在广播站,连饭都忘了吃。
夏禾看着他熬红的眼睛,心疼得不行,每天带饭菜来,盯着他吃完才肯离开。她帮他整理节目单,在他写错的地方轻轻划掉,写上正确的时间,字迹清秀得像她读的诗;沈放会在她累的时候,把自己的椅子让给她,自己蹲在地上画线路图,抬头就能看见她趴在桌上打盹的样子,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
节目播出那天,现场坐满了人。夏禾穿着白色毛衣,坐在话筒前,声音清亮又温柔;沈放在调音台后,手指在按钮上灵活地跳动,每首音乐的起承转合都恰到好处。当他们一起读顾城的《门前》时,夏禾读“草在结它的种子”,沈放接“风在摇它的叶子”,两人的声音在空气里交织,像冬日里的阳光,暖融融的,连台下的掌声都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