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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陆沉没走,陪着林小满画到深夜。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帮她扶着台灯,暖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温馨的剪影。林小满画得投入,连陆沉悄悄帮她续了三次热水都没发现;陆沉看得专注,连林小满把颜料蹭到他的卫衣上,都没舍得擦掉。
深夜离开画室时,林小满突然想起什么,从画架后摸出个小盒子递给陆沉:“给你的,谢你帮我想主意。”盒子里是枚向日葵形状的胸针,是用易拉罐的铝皮剪的,边缘被砂纸磨得很光滑,上面用金色的颜料涂了纹路,花心处还点了点红色,像藏着颗小小的太阳。
“你……你别嫌弃,我手笨。”林小满脸颊有点红,声音轻轻的。
陆沉捏着胸针,指尖在花瓣的纹路上来回摩挲,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很好看,比我见过的任何胸针都好看。”他把胸针别在卫衣的领口,对着走廊的镜子看了又看,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从那天起,画室的光影好像变得更暖了。
陆沉不再只帮林小满整理画材,会在她画累时,给她讲大师的故事:“梵高画向日葵时,精神状态也不好,但他总能在画里找到光。”林小满不再只画向日葵,会偷偷画陆沉的背影:他蹲在地上洗画笔,阳光落在他的发梢;他站在窗前整理颜料,手指在瓶罐间穿梭;他戴着那枚向日葵胸针,低头看她的画,嘴角噙着浅浅的笑。
他们的画里开始出现彼此的痕迹。林小满的向日葵田里,多了个扶着台灯的模糊人影;陆沉的素描本里,多了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举着画笔对着画布发呆,鼻尖沾着油彩。有一次我翻陆沉的素描本,发现最后一页画着枚向日葵胸针,旁边用铅笔写着:“画室里最好的光,是你眼里的亮。”
毕业设计展开展前一周,林小满突然陷入了“瓶颈期”。她总觉得画里少了点什么,对着画布愁眉苦脸,把之前画的向日葵改了又改,连钛白颜料都用掉了半管。“就是感觉不对,”她把画转向我,“你看,光有了,向日葵也有了,可就是……不够暖。”
我还没开口,陆沉就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小小的喷壶。他对着画布轻轻喷了点水,水汽在颜料上晕开,原本清晰的边缘变得柔和起来。“暖不是亮,是融。”他站在林小满身后,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点了点,“像阳光融在花瓣里,颜料也要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