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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修复古籍的样子,像在进行一场安静的仪式。沈砚扶着书页,林疏月用镊子夹起补纸,两人的手指在书页上方轻轻移动,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却又专注得像在和时光对话。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们身上,把书页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不会褪色的画。
转折发生在一个深秋的傍晚。
林疏月送来一本特别破旧的线装书,书页散了大半,纸页脆得一碰就碎。“这是馆里收的孤本,”她的声音带着点惋惜,“修复难度很大,我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沈砚接过书,小心翼翼地放在工作台上,翻了几页后抬头:“我们一起试试?你补纸,我穿线。”
那天他们修到很晚,书店的灯亮到月亮爬上书架。我假装看书,实则看着他们:林疏月跪在椅子上,够着高处的补纸,沈砚站在她身后扶着椅子,怕她摔下来;沈砚穿线时手不稳,林疏月就握着他的手,教他怎么让线穿过细小的针孔;他们对着台灯检查修补的书页,额头几乎碰到一起,睫毛在灯光下轻轻颤动。
深夜离开时,我看见沈砚把那本修好的孤本放进特制的书盒里,里面垫着柔软的棉纸。林疏月在书盒上贴标签,字迹比平时更认真:“同治三年刻本,沈砚、林疏月合修。”
沈砚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递给林疏月:“送给你的。”里面是枚用旧书纸做的书签,上面拓着李清照的“知否知否”,边缘用金色细笔描了圈,和他第一次夹在书里的银杏叶书签很像,只是这次,书签背面画着两只挨在一起的兔子。
“我……我跟着图谱学的拓印,”他的声音有点抖,“可能不太好……”
林疏月接过书签,手指在拓印的字迹上轻轻摩挲,忽然抬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很好看,比我见过的任何书签都好看。”她从包里拿出个锦囊,递给沈砚,“这个给你,装书签用,里面放了防虫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