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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常杉以极其细微的动作进行着修理,忽然感觉胳膊一暖,转头望见韩默宁挽住了他的手臂,胸口因为余悸而起伏,尽管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目光还是精准锁住了他的方向。
言常杉放回工具,又扶韩默宁躺回床上。在黑暗中,韩默宁牢牢地注视着两抹带给她安全感的光明。言常杉也就这么看着她,望见她在猫瞳的视角下带着几丝不安与娇羞,微微一笑,伸手在她的头顶轻抚:“睡吧,我陪着你。”直到韩默宁挽住他胳膊的手完全放开,言常杉才飞上床铺睡觉。
蝉鸣把七月的午后泡得发涨,三楼语文教室的吊扇正以慵懒的频率转动,扇叶切割着空气,在课桌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斑。阳光斜斜切过讲台,粉笔灰在光柱里浮沉,像被揉碎的星子。老师握着红笔圈点《项脊轩志》的声线温吞,偶尔停顿下来,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镜,后排的吊扇忽然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像生锈的齿轮在啃噬空气,在这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言常杉的笔尖在笔记本上顿了顿,墨点在纸上晕开一小团。他本在临摹韩默宁的字迹
——
她总爱把
“之”
字的捺脚写得像只小雀儿,此刻那只
“小雀儿”
正停在《赤壁赋》的批注旁。他抬眼时,正看见韩默宁转着银灰色钢笔,笔身反射的阳光偶尔掠过她的脸颊。碎发随着风扇气流轻轻扫过她的耳垂,发梢还沾着点窗外飘来的梧桐絮。她忽然微微蹙眉,像是被阳光晃了眼,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上面泛着淡淡的粉色。言常杉下意识摸了摸自已的口袋,那枚课间在操场捡到的、韩默宁丢失的银杏书签还在,边角被指腹磨得发亮。他想着,等下课后找个机会还给她,指尖不自觉地在口袋外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