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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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早上出门时，沈蔓正在厨房做早餐，背对着他，穿着那件米色的风衣——她明明说今天不上班，为什么要穿风衣？是要去见谁？还是要去哪里？
这些问题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喘不过气。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过去十年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错。那些平淡的周末，那些温馨的晚餐，那些关于林舟的欢笑……难道都是假的？都是为了掩盖那个被藏起来的真相而演的戏？
“……所以，我们今天的作业是，结合自身经历，谈谈你对‘存在与表象’的理解，下周三交。”
下课铃响的时候，林远几乎是逃一般地说出了这句话。学生们收拾东西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他却觉得异常安静，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慌乱。
学生们陆续离开，李岚走在最后，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走到讲台边停下。
“林老师，”她把笔记本递过来，“这是你刚才漏讲的几个知识点，我帮你记下来了。”
林远接过笔记本，上面的字迹清秀工整，每一个要点都标得清清楚楚。他忽然想起，大学时沈蔓的笔记也是这样，认真得让人安心。可现在，这份安心，却成了最锋利的讽刺。
“谢谢。”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真的没事吗？”李岚看着他，眼神里的担忧更浓了，“刚才讲‘家庭’那个例子时，你好像……很不对劲。”
林远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李岚的眼睛很亮，带着一种通透的真诚，像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在这样的目光里，他忽然有种想把一切都说出来的冲动——说那条深夜的短信，说沈江明的画，说那本藏着秘密的相册，说这场摇摇欲坠的婚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