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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冻雨的鬼天气,我正跟打仗似的抢救快被雨淋湿的新款样衣,瑶瑶姐电话来了:“小子!上次那批《太极图》走得不错啊!你新画那个《葵花点穴手》连帽衫我看能行,先打五十件!明天来拿!”电话那头麻将搓得哗啦响,我听着,却像在凄风苦雨里闻到了桂花开——我的SUDU,真在这现实江湖里,活下来了!
江湖多相逢:图书馆姑娘与夜店里的教训
又过个周末,夜市熙熙攘攘。嘿!又碰见那个图书馆的紫衣姑娘了,阿强喊她林夕。她蹲在我摊前挑围巾,脖子上的银链子一晃一晃,坠着半片小贝壳。“上次买你那《侠》字卫衣,”她突然抬头,眼睛亮亮的,“我室友都说好看,问哪儿买的呢。”我心尖儿一麻,随手拿起一条自己设计的《水墨青松》围巾递过去:“送你的。”她愣了一下,笑着接了。过一会儿,塞给我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深秋的风刮着落叶扫过天桥。裹着阿强的军大衣清点当天进账,月光底下衣架空了一大半,就剩两件《柳叶飞刀》的鹅黄卫衣挂那儿晃荡。远处KTV招牌一闪一闪,灯红酒绿,猛地像看到老家医院走廊那冰冷的指示灯。给家里打电话,我爸刚做完又一次手术,正扶着助行器一步步挪。阿强塞给我一袋橙子:“好好念书,好好搞设计!小子,会好的!”他低头削菠萝,月光照着他虎口上一道醒目的疤。再看那些压在心底的药费单、揪心的数字……好像,肩头松快了一点点——我的设计,我的SUDU,开始真刀真枪地帮这个家撑起一小片天了!
可哪能总顺风顺水呢?晚上没法出摊,班长介绍了个夜店卖酒的活。换上那身紧绷绷的制服,打着领结,镜子里的我倒像模像样了点。推开包厢门,烟雾缭绕,灯球闪得人眼花。端着酒水盘往卡座走,一抬头——哟呵!那头雾霾蓝头发!最早买我《侠》字卫衣那姑娘,正举着香槟笑得花枝乱颤,脖子上的银链子亮得晃眼。
凌晨三点,蹲在后巷消防栓边上数小费。数到第七张百元票子,“哗啦”一声!不是钱响,是我胳膊肘碰翻了装零钱的铁盒,一堆硬币叮里当啷全滚进臭水沟下水道了!
正肉疼呢,听见高跟鞋响。抬头一看,那姑娘扶着墙,歪歪扭扭过来了。“帮…帮个忙?”我刚站起身,她眼线全花了,一把薅住我领带,酒气喷我一脸:“你这酒…掺…掺水了吧?”说话间,她那塞得鼓鼓的包滑下来,掉地上,一张烫金银行卡弹了出来。眼看她要吐,我赶紧掏出口袋里备用的
SUDU新款《侠客行》围巾递过去——得,墨色围巾上立刻多了一大片污秽!
清早医院急诊室,消毒水味儿混着早点的油腥气。护士不耐烦地喊:“家属!过来搭把手!”我只好硬着头皮搀着吐得稀里哗啦的姑娘去缴费。缴费机器“嘎吱”吐出来的单子——586块!好家伙,差不多是我吭哧吭哧摆一礼拜摊的纯利啊!窗外洒水车正放着《致爱丽丝》,甜腻的调调,此情此景下简直是在抽我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