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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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肆依旧蜷缩在冰冷的阴影里，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一动不敢动。冷汗早已浸透了他单薄的衣物，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过了许久，久到他几乎以为自己要冻僵在这片阴影里，他才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将紧闭的眼皮睁开一条细缝。
视线首先落向自己脚踝边的阴影处。
昏黄的灯光艰难地透进来一点。
在那冰冷肮脏的金属地板上，静静地躺着一片小小的、边缘不规则的纸片。
纸片很薄，质地粗糙，呈现出一种被反复揉搓、浸染后的暗黄色。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道模糊不清的、如同被水渍晕染开的暗红色印痕。那印痕的形状……隐约像是一个被撕掉的、半个残缺的印章图案？
票根？
林肆的心脏猛地一跳！这就是刚才掉下来的东西？是它……吸引了乘务员的注意？或者说……是它，代替了那张“始终在您身上”的车票？！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微微颤抖，极其缓慢地、用最小的动作幅度，捏住了那张暗黄色的纸片一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