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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滚烫的泪珠毫无预兆地从她眼眶里滚落,砸在干燥的地面。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地微微颤抖起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只能发出细小的、委屈到极致的呜咽:“贺弈……”
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身体就被一股温热的力道稳稳接纳。
贺弈在她泪水滚落的瞬间,已然伸出手臂,以一种不容拒绝又极其自然的姿态,将那轻颤的肩膀半圈进怀里,挡住了街边可能的视线。宽大的手掌在她微凉的脊背上极其克制地、安抚性地拍了两下,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接过她手里的包。
“嗯。”他只低低应了一声,没有丝毫惊诧或询问,仿佛对她的眼泪早已预料。那只圈着她的手臂微微用力,带着一股无声却强大的力量,将她稳稳地带向副驾座:“先回家。”
凌以茉顺从地坐进车里,用力吸了吸鼻子,泪水依然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她感觉像是被卸掉了所有力气,又像是重新找到了支撑。车厢里很快弥漫开他特有的清冽气息,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外面嘈杂的世界。
贺弈启动车子,平稳驶入晚高峰的车流。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默默从车内置物格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凌以茉接过纸巾,胡乱擦着脸,泪水却越擦越多。下午那个在会议室里言辞犀利、逻辑缜密的斗士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身心俱疲、被突如其来的安全感包裹住后终于可以释放脆弱的小姑娘。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她……张蕾她……偷我的稿子……还想……污蔑我……害我差点被开除……李主管……根本……不分青红皂白……”
她的控诉混乱而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委屈,不再是精准的回击,而是被欺负后找家长哭诉的孩子模样。
贺弈安静地开着车,听完了她那破碎又充满情绪的话语。直到她抽泣声稍稍平复,只剩下低低的吸鼻子声音,他才在等一个长红灯的间隙,偏过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