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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在空旷的地库里清晰沉稳。
凌以茉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白天的强撑、维持一个姿势太久的疲惫、加上精神的高度紧绷后骤然松懈的空虚,让她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
在她身体微晃的瞬间,一只手臂已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肘弯。触感温热有力,带着不容置喙的支撑。
贺弈没说话,等她借力站稳,才松开手。他俯身,探入后座,极其自然地拎起那个装着昨晚被他评价为“不适合走长路”的高跟鞋纸袋,然后顺手关上车门。
没有拥抱,没有牵手。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像一个沉默的屏障,走在她身侧。
温暖的玄关灯光驱散了外界的寒意。
凌以茉踢掉舒适的平底鞋,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个激灵让她精神稍振。她低头,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礼貌,脱下身上那件为他解围后、临时披上的、版型挺括的西装外套。她细细抚平袖口不易察觉的细小褶皱,然后双手捧着,恭敬地递向贺弈。动作里,带着连自己都未意识到的疏离感。
贺弈站在光晕里,深邃的目光透过镜片,平静地扫过她低垂的眼睫——眼眶下仍残留着微红;扫过她紧抿的唇角——隐忍的痕迹还未完全消退;最后落在她捧着外套时那份谨慎到近乎卑微的姿态上。那目光似乎有重量,能穿透她此刻竭力维持的平静表象,精准地捕捉到她内心深处的惊魂未定、力有不逮的疲惫、以及在强大参照物面前自然生出的那份自我否定与渺小感。
他没有去接那件被过度珍视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