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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硬地、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沈寒彻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他正微微垂眸看着我，那双总是深不见底、冰封千里的寒潭眼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着一个小小的、狼狈的我。
烛光在他眼底跳跃，那里面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复杂难辨的情绪。
不再是审视，不再是冰冷，而是一种……深沉到近乎疼痛的……怜惜？还有一丝……他自己似乎都未曾察觉的……无措？
他的手掌依旧覆在我的头顶，动作生硬，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不容置疑的保护意味。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
一个蹲在椅边，狼狈如落水小狗；
一个端坐椅中，尊贵如九天神祇。
中间隔着冰冷的椅腿，却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温热的掌心与冰冷的发顶之间，无声地流淌、交融、碎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