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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安没理会她的态度,目光如同精密的扫描仪,快速扫视着整个盐市。他留意到盐价高得离谱,一引盐(约400斤)的价格竟比戚云澜所说官定“常股”价高出近一倍!而持有“存积”盐引的豪商们,个个趾高气扬,被众多小盐商和牙行簇拥着。
“王掌柜,您手上这批‘存积’引,可是要出?价钱好商量啊!”一个瘦小的盐商挤在一位衣着华贵、面团团的富商身边,陪着笑脸。
那王掌柜慢悠悠地摇着一把洒金折扇,眼皮都不抬:“急什么?这引子金贵着呢。下月‘常股’放引少,这价…还得涨!”
“是是是,王掌柜眼光独到!”瘦小盐商连连点头,又试探着问,“只是不知…这批引,是走‘南滩’还是‘北滩’啊?小的也好提前安排车船。”
王掌柜摇扇的手微微一顿,绿豆小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打着哈哈:“自然是官盐场!官盐场!童叟无欺!”但他那瞬间的迟疑,却落入了李长安眼中。
南滩?北滩?李长安心中默念。这绝非官盐场的名称!结合戚云澜所言,“滩”字,极可能暗指私盐滩涂!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另一个圈子。几个盐商正围着一位神色倨傲的中年人。
“赵东家,您这批引可真是及时雨啊!两淮那边官盐场都排到明年了!您这路子,硬!”一个盐商竖起大拇指。
赵东家矜持地捋了捋短须:“哼,两淮?早就不走那边了!路远关卡多,麻烦!现在都走‘近水楼台’!快,省心!”
近水楼台?又一个隐晦的代称!李长安的心脏怦怦直跳。他装作好奇地凑近一个摆放着样品盐的摊位,抓起一小撮盐粒,指尖捻动,感受着颗粒的粗细,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摊主身后一个敞开的木箱——里面散乱地放着几卷用过的旧盐引票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