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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回应。他的眼睛始终闭着,嘴角那丝浅浅的笑意凝固在脸上,像是终于放下了所有牵挂。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却再也暖不透那片冰凉。
林柔抱着他,突然就没了力气。摇晃的动作停了下来,只剩下压抑的呜咽,像被掐住喉咙的兽,疼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她知道,无论她说多少句我错了,无论许多少个未来的承诺,这个总把我没事挂在嘴边的男孩,都再也不会睁开眼,对她说一句林柔,别哭了。
她的哭声像被揉碎的玻璃,尖锐地扎在空旷的客厅里。怀里的人身体渐渐变冷,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那是他刚才强撑着看她时,疼出来的汗。
林柔突然想起上周在医院,他躺在病床上,指尖还在她削苹果的手上轻轻碰了碰:你以前削苹果总断,现在怎么这么厉害了她当时笑着说练出来的,没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还有他藏在枕头下的设计图,她昨天整理房间时看到过,以为是他参赛的作品,还夸他画得真好看。现在才看清,院子里的银杏树下,画着两个牵手的人影,一个长头发,一个背着书包——像极了七年前的他们。
她颤抖着把那枚月亮项链戴在脖子上,链身冰凉,却像是烫在了皮肤上。项链垂在胸口,正对着心脏的位置,像他还在轻轻跳着的心跳。
窗外的银杏叶落了一地,金黄的一片,被风吹得打着旋。林柔抱着林凡,一遍遍地说:小凡,我们回家了。你看,院子里的银杏叶黄了,像你画的那样。
可怀里的人再也不会回应了。只有客厅里的时钟还在滴答作响,指向十月的最后一天——离十一月,只剩最后一个夜晚。而那个等不到十一月的男孩,终究没能等到他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