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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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公司新成立的素人孵化中心挂牌,林夏站在剪彩仪式的红绸前,手机震动着弹出消息。母亲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她穿着旗袍站在老年大学的舞台上,配文是：女儿,妈也想当网红！

阳光穿透云层,在林夏的职业装肩头镀上金边。她忽然明白,三十岁从不是终点,而是一场破茧成蝶的开始。那些被质疑、被否定的时光,终将成为照亮前路的星光。

深秋的银杏叶簌簌落在素人孵化中心的玻璃幕墙上,林夏握着温热的姜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李姐骑着电动车赶来,后座绑着给孙女买的糖炒栗子。直播间的灯光调试完毕,今天李姐要教大家做改良版糖醋排骨——加了年轻人爱吃的话梅和脆藕。

林总,品牌方又追加了三个合作。助理抱着文件夹匆匆走来,他们说李姐的转化率比顶流明星还高27%。林夏指尖摩挲着马克杯上的素胚青花,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的记忆突然漫上心头。那时她攥着被泪水晕染的简历,怎么也想不到,菜市场里的家长里短,竟能在商业浪潮中掀起惊涛骇浪。

电梯间的镜面依旧映照着职场人的百态,只是如今林夏经过时,总能看见年轻女孩偷偷模仿她盘发的方式。公司新来了00后实习生,有次怯生生地问：夏姐,您是怎么敢赌上全部身家,押注素人赛道的林夏笑着打开手机相册,翻出母亲在老年大学舞台上的照片。照片里,母亲戴着珍珠耳钉,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肌肉紧实有力。

因为我见过最耀眼的光。她放大照片,让实习生看清母亲眼角舒展的笑纹,不是聚光灯下的璀璨,而是普通人认真生活时,从骨子里透出的生命力。

这天深夜,林夏接到母亲的视频通话。镜头里,母亲举着刚学的直播设备手忙脚乱：阿夏,妈今天教姐妹们织毛线拖鞋,结果有个东北大姐连麦,说要教我酸菜馅饺子......背景音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像煮沸的汤锅冒着幸福的热气。林夏看着手机里母亲容光焕发的脸,突然想起自己刚创业时,母亲默默把存折塞进行李箱的模样。

行业论坛邀请林夏做主题演讲那天,会场坐满了西装革履的精英。当大屏幕放出环卫工李姐直播时的片段,镜头扫过她布满裂口的手,却稳稳颠着炒勺翻炒菜肴,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林夏站在聚光灯下,解开西装外套的珍珠纽扣,露出里面素色真丝衬衫：大家总说风口瞬息万变,可我认为,最持久的风,永远来自生活本身。

散场时,有位资深投资人拦住她：林小姐,您的项目让我想起年轻时在菜市场卖菜的母亲。他从皮夹里抽出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妇人挎着竹篮,皱纹里盛满阳光,这种真实的力量,比任何算法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