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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深入,林萱的量子感知越来越强烈。她能听到墙壁中流动的能量,看到空气中飘浮的信息碎片。最强烈的是陈默留下的痕迹——金色的意识轨迹如同沙漠中的脚印,径直通向中央控制室。
但还有另一道痕迹与之并行：科尔的。那是一种粘稠的暗红色,不断变换形态,时而像血,时而像某种未知的液态金属。
控制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机械运转的嗡鸣。林萱悄无声息地靠近,从门缝中看到了让她血液凝固的一幕：
陈默跪在大过滤装置前,双手被量子锁固定。他的右眼已经完全变成CM-000的银白色,左眼则维持着原本的金色,但瞳孔不断收缩扩张,显然在进行激烈抵抗。更可怕的是他的右臂——皮肤下不是血肉,而是流动的银色粒子,正缓慢向心脏部位蔓延。
坚持住,老朋友。科尔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转化过程会有些...不适,但很快你就会理解这一切的意义。
他走到光线下,不再是林萱记忆中那个严肃的安保官。科尔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使他的面部轮廓不断微妙变化,就像戴着一张活体面具。当他微笑时,嘴角能咧到耳根,露出鲨鱼般的细密尖牙。
你知道吗科尔用闲聊般的语气说,大过滤装置需要献祭一个原生量子意识才能启动。林博士当年差点成功了,可惜他太爱自己的女儿,舍不得用你做钥匙。
陈默痛苦地抬起头,仅存的人类左眼锁定科尔：你...不是守望者...
当然不是。科尔的身体突然液化重组,变成一位穿白大褂的老人——林博士的模样,我们是更古老的存在。当第一个人类意识量子化时,我们就在那里...等待。
林萱捂住嘴防止自己惊叫出声。科尔刚才的变化不只是外形模仿,他完美复制了林博士的量子特征,就像亲身经历过那些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