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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纸背面有联系方式。电话那头传来张凯低沉的声音,夹杂着雨声和电流的杂音,我在你公司楼下。
宁筱走到窗前向下望去,雨幕中,一辆熟悉的547路公交车停在路边,黄色的双闪灯在灰暗的雨景中格外醒目。她的呼吸一滞——他真的来了。
等我五分钟。她匆匆挂断电话,手忙脚乱地收拾图纸。桌上的咖啡杯被打翻,褐色的液体浸湿了几张草稿纸,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电梯下到一楼时,雨下得更大了。宁筱站在大厦门口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冲进了雨里。冰凉的雨水瞬间浸透了她的衬衫,头发贴在脸上,视线变得模糊。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公交车前门,车门适时地打开,一股暖风迎面扑来。
进来。张凯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
宁筱跳上车,车门在她身后关闭,将暴雨隔绝在外。她站在投币箱旁,浑身滴水,狼狈得像只落汤鸡。一条干燥的毛巾递到她面前,张凯的动作自然得仿佛他们早已熟识。
谢谢。宁筱接过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车厢里很安静,只有雨点敲打车顶的声音和空调运转的嗡嗡声。她注意到张凯今天穿着整齐的公交制服,肩章上的金属徽章在车内灯光下闪闪发亮。
擦头发的手突然停住了——驾驶座旁边的挡板上贴着一张照片。年轻的张凯穿着消防员制服,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背景是滚滚浓烟。他的脸上沾满黑灰,却笑得灿烂。
你以前是……消防员宁筱忍不住问道。
张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轻描淡写地点头：嗯,三年前救人时受伤,不适合一线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腿,钢筋穿刺伤,恢复后跑不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