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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指尖冰凉,死死扣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完全不像一个垂死之人。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嘴唇哆嗦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咱…咱家那口…老棺材…你曾祖奶奶…在里面…躺了…快七十年了…
我的头皮瞬间麻了一下。那口黑沉沉的棺材,从我记事起就停放在西厢房最里头那间废弃的杂物屋里,门常年挂着把锈迹斑斑的大铜锁。小时候不懂事,和小伙伴捉迷藏曾好奇地扒着门缝往里瞧过,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还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陈旧木头味和尘土气扑面而来,吓得我连着做了好几晚噩梦。村里老人偶尔提起来,也是讳莫如深,只说是陈家的老祖宗,不能惊动。
你…你替爷爷…
爷爷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脯剧烈起伏,眼珠死死盯着我,仿佛要把这命令刻进我的骨头里,守…守她七天……七…七整天!棺材不能离人!…一…一刻也不行!…听见没…默娃子!
他最后那一声默娃子喊得异常凄厉,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干瘦的手死死攥着我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那浑浊眼里的光,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直勾勾地钉在我脸上,看得我浑身发冷,血液都像是冻住了。
爷…我…
一股巨大的恐惧攥住了我的喉咙,我本能地想往后缩。守着一具死了快七十年的老尸整整七天七夜光是想想那棺材里可能的东西,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答应他!
我爹猛地低吼了一声,声音又急又沉,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严厉。他粗糙的大手重重地按在我肩膀上,力道大得让我膝盖一软,几乎站立不稳。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只有沉甸甸的、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娘别过脸去,肩膀微微发着抖,抬手飞快地抹了一下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