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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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林薇像换了一个人。
她依旧按时上班,坐在薇昊设计那间小小的、堆满图纸和样板的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和绘图板上翻飞。
只是她的话更少了,少到近乎沉默。原本就清瘦的身形,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单薄下去,宽大的衬衫套在身上,空荡荡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眼底那片沉寂的深潭,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任何光线投进去,都泛不起一丝涟漪。
郑昊起初有些心虚的试探,送花,买她以前喜欢的甜品,在微信上发些无关痛痒的关心。林薇的反应是绝对的平静。花被她随手插在办公室角落一个积灰的花瓶里,任其枯萎；甜品被整个部门分食；微信上的消息,她只回工作相关,简短到没有温度。
这种彻底的、冰冷的漠视,反而让郑昊松了口气。他很快将林薇的反常归结为工作压力过大和女人的更年期提前。
他重新变得忙碌,甚至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忙碌。他不再刻意遮掩身上偶尔沾染的不同香水味,接电话时语气里的亲昵和耐心,与他在林薇面前表现出的疲惫敷衍判若两人。
薇昊设计的办公室气氛也变得微妙。林薇的沉默像一块巨大的磁石,无声地吸收着所有窥探和窃窃私语。
员工们小心翼翼地绕开她,汇报工作时也尽量简洁。只有设计部刚毕业的小助理阿May,在一次给林薇送咖啡时,看到她对着屏幕上复杂的结构节点图出神,眼底布满红血丝,忍不住小声说：薇姐,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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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回过神,端起那杯早已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在舌尖蔓延。她扯了扯嘴角,一个极其微弱的弧度,几乎算不上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