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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冰冷的恐慌攫住了我。不能忘。绝对不能忘。这念头像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带着绝望的力量。
深夜,确认Zero已进入他所谓的低功耗待机模式(他安静地坐在客厅沙发固定的位置,像一尊完美的雕塑),我像一抹幽魂,悄无声息地滑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跳。目标明确——阁楼。那个堆满旧物、布满灰尘、被Zero评估为无实用价值且存在微生物污染风险而几乎从不踏足的空间。那里,或许藏着时间风暴席卷后,唯一可能幸存的岛屿。
阁楼门轴发出轻微的、令人心悸的吱呀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我屏住呼吸,僵在原地,竖着耳朵捕捉楼下的动静。一片沉寂。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声。
尘埃的味道扑面而来,混杂着旧纸张和木头的气息。微弱的光线从狭窄的气窗透进来,勉强勾勒出堆积如山的旧纸箱、蒙尘的家具轮廓和悬挂的蜘蛛网的影子。空气冰冷而凝滞。我凭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在黑暗中摸索,手指拂过冰冷的纸箱外壳,沾染上厚厚的灰尘。在哪里林默说过什么他喜欢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不起眼的旧工具箱里
我的目光在杂乱的阴影中搜寻。角落里,一个布满油污和灰尘的旧绿色金属工具箱,被一堆废弃的旧画框半掩着。就是它!
我几乎是扑过去的,指甲刮在粗糙的金属边缘也不觉得疼。费力地挪开沉重的画框,手指颤抖着摸索着工具箱的搭扣。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搭扣有些锈住了。我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一扳——
咔哒。
箱子开了。
里面没有工具。只有几本厚厚的、边角磨损的素描本,用橡皮筋捆着,上面放着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的金属方块。那方块没有任何接口,只在侧面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灯孔,此刻正散发着极其微弱、如同萤火虫般的幽蓝光芒。
素描本!林默的素描本!他喜欢画画,尤其是画我。这个念头像一道微弱但坚定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我记忆的迷雾。我迫不及待地抓起最上面一本,抖落厚厚的灰尘,解开橡皮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