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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索着箱底,指甲抠进一道极细的缝里。
夹层“咔”地弹开,里面躺着半块虎符,还有父亲常用的羊脂玉扳指。
陈景玄鬼使神差地撕下怀里《白马赋》的一页,塞进夹层最深处——那是父亲昨日教他读的,“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他说这是陈家男儿的魂。
“那老东西死了?”
“死了,火马上要烧过来,撤吧。”
靴声渐远时,陈景玄听见林氏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像是最后的挣扎。
他颤抖着推开箱盖,浓烟裹着灰烬灌进来,呛得他直掉眼泪,鼻腔里记是焦糊味。
林氏趴在地上,胸口插着半把刀,血把青砖染成了暗紫色。
她的眼睛还睁着,望着书箱的方向,像是要把最后一口气都凝成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