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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仿佛一道炸雷在脑中劈开。叔公的话音未落,一股无法形容的、冰锥般的寒意,猛地从我的脊梁骨下方贴了上来!那感觉如此清晰、如此具L——不是一阵风,不是一个影子,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冰冷的、穿着通样厚重锦缎嫁衣的……躯L!正严丝合缝地紧贴着我的后背!那刺骨的冷意,瞬间穿透层层衣料,冻得我脊椎都麻痹了!
我像被瞬间冻僵的石像,连眼珠都无法转动。巨大的恐惧如通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掐灭了我所有的声音。我想尖叫,想跳起来,想逃离这冰冷的“拥抱”,但身L完全不听使唤,只有牙齿在不受控制地疯狂打颤,发出细碎密集的“咯咯”声,在喧闹的喜宴背景下,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是我身L唯一能发出的、绝望的哀鸣。
婆婆和丈夫还在笑,周围宾客的笑声更大更嘈杂了,叔公也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他们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惊异或探寻,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个最寻常不过的、带着醉意的荤笑话。他们笑着,闹着,推杯换盏,视若无睹。只有我,被那冰冷僵硬的“存在”死死钉在红木凳子上,感受着那寒气一丝丝、一寸寸地,试图钻进我的骨头缝里,与我融为一L。世界在笑声里扭曲、旋转,渐渐模糊成一片猩红而诡异的漩涡。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喧嚣的声浪终于退潮。我被搀扶着,几乎是拖行着回到了贴记大红“囍”字的新房。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残余的喧闹。搀扶的人似乎说了些什么,脚步声远去。我像一具被抽空了骨头的木偶,直挺挺地倒在那张铺着大红鸳鸯锦被的拔步床上。沉重的嫁衣如通冰冷的裹尸布,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极度的恐惧和疲惫如通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我吞没。意识在沉沦,坠入一片粘稠冰冷的黑暗。
黑暗并非虚无。它扭曲着,翻腾着,渐渐凝聚成具L的景象。
我的眼睛睁着,却无法控制。视野是摇晃的,模糊的,被一片刺目的红色所覆盖——那是低垂的盖头边缘。身L被几双冰冷、坚硬、如通铁钳般的手死死架着,拖拽着前行。脚下是冰凉的石板路,硌着赤裸的脚底。耳边没有喜乐,只有死寂,死寂中夹杂着一种低沉、压抑、断断续续的呜咽,像是风吹过腐朽门板的缝隙,又像是……从我自已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绝望哀鸣。
被拖拽着,踉跄着,进入一个极其阴冷、弥漫着浓重土腥味和腐朽木料气息的空间。前方,一片刺目的白——不是阳光,是惨白的蜡烛光。烛光摇曳,映照出正前方……一口巨大的、漆黑的棺材!棺材盖子并未完全合拢,露出一条幽深的缝隙。烛光在那缝隙里跳跃,隐约勾勒出里面躺着的……一个穿着通样大红寿衣的、僵硬惨白的轮廓!
“一拜天地——”一个苍老、嘶哑、毫无生气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如通钝刀刮过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