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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没有后退,只是安静地看着我,巨大的身躯像一座沉默的山,带着一种与流浪犬截然不同的、受过严格训练的沉稳气场。只是那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
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攫住了我。也许是劫后余生的感激,也许是它身上那种孤狼般的伤痕累累触动了什么。我租住的老破小公寓严禁饲养大型犬,房东太太的咆哮犹在耳边。
但看着它腿上的伤口,看着它在暴雨里沉默挺立的样子,那句不行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雨气灌入肺腑。慢慢蹲下身,平视着它。
喂,大家伙,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你……跟我回家吗
德牧的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依旧沉默。但当我试探着伸出手,它没有躲闪,只是微微偏头,用湿漉漉、带着暖意的鼻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指尖。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如释重负的叹息。不知是它的,还是我自己的。
后来,我在它项圈内侧一个几乎磨平的金属牌上,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刻印——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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